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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九章蹊蹺的大火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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夏朗聽後大驚:“怎麽回事?”

電話那邊的康定彥痛哭流涕:“都怪我,都怪我……夏朗,十年前,十年前我犯了錯誤,我不想死啊,你快救我啊!”

“是誰要殺你?”夏朗正色問道。

“張晉騰,是張晉騰啊!”

“操!”夏朗罵了一聲,馬上一把奪過來了陳妙言的手機,給鄺樹才打電話。在撥號等待的同時,他問康定彥:“你現在在哪裏?”

“我……我不知道!”

“什麽?”

“我現在被關在了一個木箱子裏,我不知道這是哪裏。”康定彥的語氣十分惶恐不安。

夏朗震驚了。如果康定彥是被兇手關進了一個箱子裏,為什麽要留下一個手機讓他跟夏朗聯系呢?

“夏朗,你一定要救我,一定要救我啊!”

正在這時,鄺樹才的電話接通了:“餵,哪位?”

“鄺隊,不好了。康定彥被兇手軟禁了,很可能有危險!”

“啊?他在哪裏?”鄺樹才的神經也驟然緊張起來了。

“我不知道,但是他在打電話向我求救。”

“夏朗……夏……啊,汽油,是汽油的味道。著火啦,張晉騰在點火!夏朗,救我啊,快救我!”康定彥已經開始慘叫了。從電話那邊也聽到了劈劈啪啪木料燃燒的聲音。

兩只電話一只握在了夏朗的左手,一只握在了夏朗的右手。鄺樹才已經聽到了康定彥的慘叫聲,馬上對身邊的人喊道:“快,找出哪裏失火了!聯系火警那邊!”

“是!”

夏朗則掛斷了鄺樹才的電話,讓陳妙言開車,兩人火速趕回陵山縣。

五分鐘過後,鄺樹才打來了電話:“夏支隊,查出來了。是在縣西郊的一棟爛尾樓,我們現在正在王那邊趕。”

夏朗與康定彥的電話一直沒有中斷:“老康,老康你還在不在?”

康定彥被嗆得劇烈地咳嗽:“我……我快不行了!”

“老康,你堅持住啊!”夏朗知道,火勢一旦蔓延開來,恐怕鄺樹才趕過去也完了。而且康定彥剛剛說過,他是被關在了一只木頭箱子裏。這種易燃物,在熊熊大火中只需要幾分鐘就可以燃燒殆盡。

“夏……夏朗,我對不起於小彤,我對不起你們大家,我對不起老同學!咳咳……”康定彥邊哭邊懺悔邊咳嗽。

“十年前,你到底做了什麽!”夏朗有預感,康定彥這一次恐怕要和這個世界說再見了。鄺樹才來不及趕過去了,他必須要問清楚。

“十年前,咳咳……米俊才……咳咳……和馮勁強奸了……於小彤,我……我……”說完這句話,信號斷了。看來事情已經到了千鈞一發的時刻,因為周圍處於高溫的緣故,手機已經壞掉了。但夏朗也能猜測到接下來他會說什麽了,三人團夥,康定彥肯定是望風的那個了。

手機沒有了聲音,夏朗一下子陷入了沈默之中。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,眼白布滿了血絲,胸口一起一伏的,從喉嚨裏硬擠出了幾個字:“張晉騰!張晉騰!”說時遲那時快,他緊接著再次撥打了鄺樹才的電話:“老鄺,張晉騰,兇手是張晉騰!”

片場裏,一個青年演員的鏡頭拍了不下二十多條,遲遲沒有過。坐在導演椅上的那個大胡子導演氣得不行,時不時要擡起手腕來看表。要不是這個年輕人是讚助商欽點的,他才不會用這種廢物呢!導演扭過頭去,問張晉騰:“怎麽樣?”

張晉騰正在思考著什麽,乍一聽到導演叫他,醒過神來了:“哦,就這樣吧。”其實他剛才根本就沒有看這組鏡頭的拍攝過程。這一整天,他都在走神,什麽都沒有註意到。

導演嘆了口氣:“算了,大家都休息會兒吧,二十分鐘後再拍。”看來,他不但不滿意小鮮肉的表演,更不滿意張晉騰的這番表態。本來嘛,拍個作品,張晉騰最多就是掛一個原著作者的銜,要不是他名氣太大,輪得到他來劇組指手畫腳的?

這時候,副導演端來了兩只倒滿了茶水的保溫杯,遞給導演和張晉騰各一杯。副導演蹲下來身子:“張老師,上次和您商量的那件事怎麽樣了?”原來,這個副導演看中了張晉騰的另一本書,想請他授權改編。而這個副導演也想憑借這次機會,一舉打響自己的名號,爭取把自己前面的那個副字改成著名。

張晉騰沒有說話,接過水杯來喝了一口。

副導演以為他覺得價格低,連忙說道:“您是不是對價格不滿意?這個是可以再商量的,要不我什麽時候約您和陳總見一面?”

不等張晉騰回覆,導演坐不住了,不滿地說道:“我說老李啊,你幾個意思啊?咱們能不能先把這個事幹完?”

副導演一向和導演不和,尤其看不慣他的拍攝風格。副導演正要反唇相譏,不料這時候有一隊人走了過來,旁邊的劇務根本就攔不住。他站起來喝了一聲:“你們幹什麽的?”他擔心這是遇到了當地的地頭蛇來搗亂的。

不料,為首的一人拿出了證件:“警察。”轉而,對張晉騰說道:“張先生,我們是陵山縣公安局的,現在懷疑你跟三起謀殺案有關,請你跟我們走一趟。”

這句話一出口,剛才還亂糟糟的拍攝現場一下子安靜下來了。所有人都詫異地望著張晉騰,有人懷疑警察是不是認錯人了。

導演急忙站起來:“你們……你們沒有搞錯吧?這可是著名作家張晉騰老師,他專門寫書歌頌你們這些警察的,你們怎麽能抓他呢?”

帶頭的警察說道:“如果壞人臉上都刻著字,那我們辦案就簡單多了。張先生,請你跟我們走吧。”

張晉騰嘆了口氣,慢慢站了起來。他看著這隊警察,忽然笑了一聲:“跟你們走容易,但是要想請我回來,可沒那麽簡單了。”說完,他主動伸出了雙手,讓警察將手銬銬在了他的手腕上。

二十分鐘後,夏朗又接到了鄺樹才的電話。鄺樹才說道:“目前火情已經撲滅了,但是我們沒有發現屍體,只有一只完全燒毀的木箱和一個燒得變形的凸透鏡。”

夏朗呆住了:“你說什麽?”

“現場是有一只木箱子,還有很多的木料,但是並沒有發現屍體。讓消防的胡隊長跟你說吧。”說完,他把手機給了身邊的胡隊長。

“餵,夏支隊,我是陵山縣消防大隊的隊長胡勝利。”

“胡大隊你好。”

“是這樣的,我們接到消息後就馬上鎖定了火情位置並迅速出警。但是來到這裏後,撲滅了火情並沒有發現有遇難者。剛才我們在現場找到了一些濕的稻草,懷疑有人把稻草放在了木柴和木箱子上,所以才使得煙霧這麽濃。起火原因是一片凸透鏡。”

媽的,上當了!夏朗氣得拍打了一下汽車前面的駕駛臺。陳妙言從來沒有見過夏朗的情緒如此激動,也嚇了一跳。

“胡大隊,麻煩你帶領同志們密切註意陵山縣境內的其他火警。”他腦海裏飛速地轉動著,說了一句,“尤其是相對密封的空間,或者有濃煙也不會引起註意的地方!讓縣公安局的同志們配合你們。”

“好!”

夏朗掛斷了電話後,拳頭握得死死的,手背上的青筋都快爆了,他心中不停地默念:好,你真不愧是寫懸疑小說的,耍得我們團團轉。張晉騰,你也太狡猾了!

二十分鐘後,車子終於停靠在了陵山縣公安局。夏朗不等車子停穩就跳了下來,朝著辦公樓跑過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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